蕭子卿看著煤灰兒的一雙眼睛，發現其中表達的情緒實在是太人性化了。

“你過去是在哪裏？”

煤灰兒想了想：“你這輩子也不會接觸的地方。按照你們人類的表達方式，那裏是魔界。”

蕭子卿感覺自己是在看一場3D的玄幻電影。

“你不是妖嗎？”

“我的主人是魔界人。”

“這麽說你的確是被派來監視孫泉的。”蕭子卿回想起孫泉之前說過的話。

煤灰兒目光暗了暗：“是也不是。我們從來都沒有傷害她的意思，甚至我留在她身邊的目的，就是保護她。”

“為什麽？就算她很聰明，也不至於讓另一個世界的人這麽重視吧。”

“她值得。”說到這裏煤灰兒不在多言，“改說你吧，你是逆天改命，跳出輪回重來一次，說真的，如果沒有一個可以說服天的理由，你是會挨天譴的。”

“什麽是天譴？”這兩個字經常在電視裏面聽到，蕭子卿還真不明白究竟是什麽。

煤灰兒想了一下：“類似挨雷劈。”

蕭子卿下意識的擡擡頭：“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神。”

“如果真的沒有，怎麽可能這樣廣為流傳。”

“我本以為只是心鬼在作祟。”蕭子卿笑道。

白天不做虧心事，夜半不怕鬼敲門。這句話是有道理的，人做了虧心事，看誰都像是過來報覆的，時間一長，自然魔怔了，總感覺有不幹凈的東西跟著自己。

隨後蕭子卿又轉看著煤灰兒，從空間裏拿出包裝好的雞肝：“你應該喜歡吃這個。”

煤灰兒的眼睛頓時一亮，臉上沒什麽表情，尾巴卻是不規則的動了動，表達了心裏的活躍。

蕭子卿打開包裝，又拿出一個盤子將雞肝放在上面，遞給煤灰兒，煤灰兒低頭吃了兩口，香甜的味道讓它欲罷不能。

吃人的最短，吃過了一份雞肝煤灰兒舔著唇角沾著的肉汁，說了兩句好聽的：“你命格篡改過後是上上命格，以後你的日子一定會順風順水，未來的路也不會平凡。雖然我不清楚為什麽，但是小主人這麽說你，就一定沒問題。”

“你有主人，也有小主人，那孫泉是你的什麽？”蕭子卿撐著臉頰，笑的一臉玩味。

“她是我朋友。”又補充一句，“最好的朋友！”

“孫泉知道你這麽說一定很高興。”其實蕭子卿想問更多的關於鬼神的事情，但是他也明白知道的太多不是好事，凡是都要點到即止。

煤灰兒嗅著空氣中還殘餘的雞肝香氣，饞的不得了，看看蕭子卿又不好意思張嘴要，就那麽看著蕭子卿，這回輪到蕭子卿不自在了。

“你要是能看命格，能不能看看阿淵和老鐘的？”

煤灰兒沒想到自己被當成了算命的，也如實道：“命格都不錯，是長命百歲的命格。至少能活到末日結束。”

煤灰兒把話說到了點子上，蕭子卿身子一頓：“你能算到末日什麽時候結束？”

煤灰兒直截了當：“算不到，這件事情是安排好的。”

蕭子卿感覺自己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：“你說末日是被人安排的？”

煤灰兒頓了頓，發覺自己觸碰到了什麽禁忌，當即閉眼了嘴巴不再說話，任憑蕭子卿怎麽問都不多說了。

“想想，我許久沒回家了，我要回我主人那裏看看了，有時間再來看你。”

煤灰兒跳下桌子，往門口走，走到門口回頭說了一句：“孫泉麻煩你有條件的情況下多照顧了，那個傻瓜其實沒什麽本事的。”

“一定。”煤灰兒不說蕭子卿也會去做。

“另外，如果有人打著八大家族的旗號叫你進京都做事情，一定不要去，絕對！”

煤灰兒的語氣這樣堅定，讓蕭子卿明白了其中厲害，點頭道：“我這輩子都不會再進京。”

“這樣最好。”

沒用蕭子卿開門，門上浮現跟孫泉那邊門上一模一樣的光圈，煤灰兒跳進光圈離開了。蕭子卿當即去開門往外看，只有剛剛還沒走的那些圍觀的人在等著煤灰兒出去。

蕭子卿先是一楞，暗道他們應該沒聽到什麽，隨即釋然，煤灰兒不可能讓太多的人知道她能口吐人言，一定不會讓他們聽到的。

門外的人還等著看煤灰兒呢，結果蕭子卿開門他們伸脖子看什麽都沒看到。

“蕭先生……煤灰兒呢？”

“你們很閑嗎？”蕭子卿皺皺眉毛拿出了基地主該有的氣勢，基地裏面可是沒有閑人的。

那群人當即身子一震，不在多做耽擱快速離開了。

人走幹凈了蕭子卿再回頭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，忽然有了種感覺，他只是做了一個荒唐的夢，現在只是大夢初醒罷了。

一直口吐人言的貓，什麽妖精、魔界。

這些從前跟他都不沾邊的事情，現在竟然趕到一塊去了。

煤灰兒徑直到了異能基地內別墅的天臺上，蹲坐在那裏望著天回想剛剛的對話，蕭子卿是它這十多年來第一次用聲音交流的對象，它透露給蕭子卿的事情也是多的很。

天上灰蒙蒙的天，基本找不到太陽，末日後的冬天鮮少能看到太陽，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層層烏雲翻滾，帶著絕望的厚重。

空氣中一道黑氣彌漫，逐漸凝固化作一道熟悉的黑色古裝男人，那古裝男人精致的臉帶著溫柔的笑：“怎麽，來這裏懷舊？”

“嗯。”煤灰兒如實道，“能待在人間的日子不多了吧。”

“的確。”古裝男人躬身抱起煤灰兒，摸著煤灰兒的毛發，逗逗煤灰兒的胡子：“舍不得了？”

煤灰兒沒有回答，張開嘴含著古裝男人的手指輕輕的咬著，沒有用力，古裝男人被咬的很舒服。

“師傅都快想死你了，白虎的腦袋都快被他摸禿頂了。”

煤灰兒的腦袋裏浮現那只那白虎禿頂的模樣，心情頓時好了不少：“時間差不多了吧，喪屍的足夠多了，如果再加重下去，恐怕人類會吃不消。”

“這件事情不是咱們一界說的算的，而且怪得了誰呢？如果不是人類自己作死，這場末日至少能延遲兩百年以後，可虧了那個孩子一直在努力著。結果還是贏不了某些人的野心。”

“那蕭子卿不會有問題吧？”煤灰兒對蕭子卿的印象很好，並不希望蕭子卿因此發生什麽事情。

古裝男人嘆口氣：“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真實情況的，他……也真是倒黴。不過還好有人冒著天譴的危險也要給他逆天改命。”

“會是誰？”

古裝男人笑道：“這泱泱六界，除了墨禹誰能這麽愛管閑事？”

“你哥師傅？”

煤灰兒一提起“你哥”這兩個字古裝男人就怒了：“能不能不要替他！”

“嘖嘖。”

蕭子卿在空間內修煉者自己的異能，現在有了四階晶核，蕭子卿和蕭淵兩個人都在努力，可是千百個四階晶核砸進去，那五階巔峰就好像有個屏障在那裏立著，寸步不前的停在那裏，怎麽也過不去。

不想繼續浪費的蕭子卿只好在空間裏訓練對異能的操控裏，就算是一輩子都不會再提升異能也沒關系，至少在同等級的異能者中，蕭子卿絕對不能輸給任何一個人。

蕭淵也在訓練自己的異能，不過因為他是重力異能，所以並不需要蕭子卿那樣大幅度動作，基本坐在那裏閉幕凝神就可以操控異能監視附近的一切，監視的越細致對異能的操控需求就越大，也就變相訓練了蕭淵對異能的掌控能力。

使用變異動物的骸骨練習異能，一塊塊骨頭在異能下化作齏粉，蕭子卿還是不滿意這樣的成績。

“竟然能在我的異能下堅持三秒，破壞力還是不夠。”蕭子卿看著自己的手掌，不得不承認，異能的止步不前讓他並沒有看上去的那麽灑脫。

“這件事情急事沒有用的。”蕭淵安慰，“需要勞逸結合，休息一下吧。”

蕭子卿沒有拒絕，坐下來，接過蕭淵遞過來的蘋果狠狠咬了一口：“如果能夠突破五階，我們就會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六階異能者，那個時候將是我們最大的優勢。可是明明之前升級的時候都是水到渠成，偏偏這一次就不行了。”

“就算沒有突破五階，在五階異能者中，咱們都是沒有人能夠戰勝的，不用擔心，或許不急了，反而就突破了。”

蕭子卿權當將蕭淵的話聽進去了，咬著蘋果吃了兩口，感覺到體內浪費掉的異能逐漸恢覆，將手中的蘋果遞到蕭淵的唇邊，讓蕭淵一起咬著吃。

就這樣兩個人交替著吃著蘋果，很快就見了核，蕭淵看到都要塞進鼻孔裏的蘋果核，擡頭就看到蕭子卿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。

心裏無奈，眼中帶著寵溺，舌頭卻舔過蕭子卿拿著蘋果核的手指。

指尖一陣酥麻，蕭子卿忙抽回手，皺眉道：“你做什麽！”

蕭淵一個翻身將蕭子卿壓在身下，輕輕的吐出兩個字：“雙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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